感冒痊癒了,齊聚而來的雜沓事務也一一結束了,可是一顆心再也提不起一點勁可以做點什麼。我開始過起足不出戶的日子,每天就是吃、睡、掛在電腦前面和家人聊天打屁。過去對交網友這樣的事甚不以為然的也開始進入聊天室和一堆素昧平生的人閒扯。我知道有些什麼死了,應該是那顆不斷被鍛煉著挑戰極限的心。姐姐鼓勵我不如先回台灣走走,如果有工作就留下來也許店真的轉手了,先生孩子也一起回台灣有些事情會有不同的發展。對於那不同發展的定義,我是一點都無法想像了,離婚?或重新開始?都進不了思維,我很期待時間真的可以靜止。行屍走肉的生活了一段時間決定真的先回台灣。回台前我去拜訪了當時自己最重要的依靠-我的上師,因為離別和感恩,我向他磕頭行李然後在靜默中不斷流著淚水;我的上師只淡淡的說:回去也好見見家人轉化一下,一直以來主張我留下發展的他,那一刻也知道我耗盡最後一顆電池了。

 

農曆年前輪到我一個人拎著行李回台灣,表示我們之間竟又在不斷相互衝擊的糾葛情緒中度過了將近一年。先生送我到機場終究在這一刻還是「家人」,我一個人辦完手續即將進入候機室時還是忍不住回頭,當一個既熟悉又陌生的男人不斷揮手道別,這個沒有說出口的再見即是這段婚姻的句點。

 

家人在這個時刻真的是我最強大的靠山,暫住到妹妹家,然後每天在104網站上檢視著一筆筆自己條件吻合的徵人資訊,再丟出履歷;曾經回想那個積極度應該沒有什麼事是成不了的,其實我內心有一個很大的明白自己是一無所有了。很快的自己找到了一份工作也在台北找到了租賃的地方,在農曆年後自己的生活進入一個孤單卻也比較平靜的軌道。可惜這份工作並沒有維持太久,公司對於發展的人力配置不夠明確自己的職位並沒有太大的存在必要。

 

有一天上班時間我接到先生電話,說店的轉讓一直不順利,並且責怪我一個人丟下所有責任一走了之,但是之前我不是也一個人承受過這一切嗎?後來他說將教兒子如何回台灣找到我,他已經覺得人生了無生趣…..。而這些話背後的事實是,那段枱面下的感情已經正式進行著同居生活。兩個孩子一個小三、一個五歲,所有擔心與不捨甚至自己缺席的自責全湧而上的淚崩。體貼的老板娘在電腦上示意我可以到無人的倉庫平撫情緒,當我整理好自己再次回到電腦前,我敲了一位朋友,希望直覺強大的她可以指點我該怎麼走下去。這是一件奇特的事,朋友介紹了另一位朋友說可以給我一些建議協助。而很巧的這位朋友隔天正好有個臨時取消的個案可以接受我的插隊,我的內心強烈渴望結束這種拖續著的無奈,隔天依約的到她的工作室報到。

 

這位老師詢問我的問題,當我描述完我的困境,她的建議是我應該先辦理離婚手續…。然後我們一直無法轉讓出去的店就會馬上有好消息,我回想一年來幾次臨門一腳的轉讓會談,半信半疑的用最快的速度找了律師寄出存證信函辦理離婚手續。而神奇的是當我存證信函寄到西安的當天,有人去談店的頂讓條件;而在他到公證處公證以示我們離婚有效的隔天,店真的轉讓出去了。一年無法完成的事竟然只在一週之中就完全告一段落。現在我明白這叫宇宙的神聖秩序。你無法施力在某一個點讓事情快點落幕,可是你也無法強行留住任何走向結束人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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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 米卡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