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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初二這一天天空飄著雪,冰冷的除了氣候還有一顆既恐懼又傷感的心,怎麼也無法想像一家人離鄉背景;如今卻和孩子要被留在異鄉,未來就像雪覆蓋的遠方景物僅是一片蒼白。班機的時間和天候因素,大約十二點左右預約的車子便來到了大樓底下等候。當先生拉起行李走到門口兩個孩子竟同時哭了起來。是啊!原來他們都明白這是一個分離的時刻,即便沒有從大人口中理解發生了些什麼。

 

關起門、安撫了孩子,我走到書房窗邊望著樓下那個讓自己百感交集的男人的背影,當他放置好行李忽的也抬起了頭,然後揮手上車;那個時刻淚水再也無法壓抑的潰堤。有那麼一刻,我深深的企盼下一個眨眼我能慶幸:啊﹗原來一切只是一個很深沉的夢境,儘管它交織著一段不算短時間的怨懟和憤怒,只要不要再感受這種痛和對未知的空洞,什麼都可以放下。可是彷彿劇本還有好厚一疊,而我卻無法知道自己演繹到那一個頁碼。

 

 幾乎忘記那個年假是怎麼度過的,畢竟有更現實的生活層面在假期後等待等著我去面對。我該怎麼走下去?留下來或乾脆丟下一切也逃回台灣?我很期待任何可以預知未來的人來為我指點迷津,就像下半身已經完全陷下泥淖中,除了交由命運來磨練自己這顆如此強而有力的心。似乎再也無法為自己做點什麼了。

 

過完年我開始積極卻又低調的散佈想把店轉讓出去的消息,一方面怕員工發現異狀而浮動一方面自己也迫切的想脫離這種沉重生活的氛圍。日子就這樣不知不覺又過了一大段。那個一心想讓店看起來呈現興旺榮景利於轉讓的動力,竟也真的還讓經營維持在一個尚稱順遂的狀態。先生回到台灣,除了自己打電話問過幾件專業的問題之外,也不曾主動來電問候孩子的狀況。天氣漸漸暖和了起來,大約到了五月我已經感覺到自己忙的有些分身乏術,我開始探詢先生是否還想回到大陸一起共事。曾有朋友說這是我繼鼓勵他到大陸投資後另一個愚蠢至極的決定,但是我卻真的明白在某一個層面上這是我們兩人所有糾葛即將做一個結束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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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米 米卡 發表在 痞客邦 留言(0) 人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