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姐是所謂「農村人」,雖然沒有唸太多書,但是樂觀開朗。總是一邊做家事、一邊哼歌,她原是我替朋友留意的保姆人選,卻陰錯陽差的成為我們家中的一員。她對老二有很極深厚的情感,週一至週六上班,週日有時卻還因為想念兒子會再過來看他,而從她家到我們住處騎自行車要將近一小時。 

有一個大雪天,過了九點她上班時間人還沒有出現,鄉下地方又沒有聯絡電話看著窗外大雪紛飛我想她是到不了了。沒想到十點多她卻身上帶著淤泥的濕透的到來。原來雪太大了,她擔心她老公不肯讓她出門,便在六點出頭就牽著車子半推半走的往我家出發。剛到我家幫忙大約兩個多月時,她女兒和女婿騎機車不小心被撞,她請了假趕到醫院,見女兒沒事竟教訓女兒不夠小心,讓她不能全心照顧我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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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年朋友出國回來送了我一盒包裝精美的茶,直到今天才打開來品嚐,入口略帶苦甚至有些澀,很直覺的覺得該加蜂蜜或糖,窩在沙發上不想動的自己竟又只是無意識的繼續輕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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情緒完全崩潰混亂的自己哭了兩天後,終於還是負氣的吞了安眠藥,如何的被送到醫院?如何的被急救再送回家休息?自己毫無印象。老公在床邊丟下一句話:「如果你真的發生什麼事;我會恨你一輩子」。虛弱的自己憤怒的想著,你恨我什麼?是恨我沒有給你解釋的機會?還是恨我這麼不負責任的要丟掉這些人生應盡的義務?往後日子裡我真的慶幸自己沒有就這樣走了,除了那些會留給真正愛自己的人的心痛懊悔,還有那些未能改變任何事實的理解。

他坦白的告訴我,我回台灣短短兩個月中,和William去伴唱的KTV和朋友交際,也在這裡和「她」一見鐘情。女人一生都期待男人真實真誠;但這樣的實話在當時除了傷人再無其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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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八月底的週六在假日花市買了兩盆日日春,生意盎然,花和花苞一樣的豐盛,,回到店裡開心的將它掛在外牆好讓來往的人都能欣賞。雖然它是室外植物,沒想到隔了兩天竟被烈日烤的葉子快速發黃,除了心疼實在不想讓我這植物殺手再添冤魂,暫時把它們移居至後陽台,透過澆水還認真的對他們說話,沒想到真的有了轉機。

 隔了兩天再看到它們讓我完全的傻眼,一夕之間我的花和花苞甚至葉子全消失了只剩光秃秃的莖,我原以為是折斷了卻不見何處有屍骨可尋。後來在莖上看到兩隻很大的毛蟲,頓時明白自己遭到了蟲害,實在蠻生氣的可是卻對兩隻現行犯束手無策,到此是一個很普通的大自然食物鍊事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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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店裡的櫃上除了商品,還有許多點綴的小盆栽,這一株合果芋是新夥伴。因為初到新環境我便請它飲用了『胡桃花精』,是不是很有朝氣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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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台灣又是美食、又是同學聚會,原來預計停留一個月的我回到〝文明世界〞是完全的樂不思蜀了。到了八月不但沒有回去,還託返台的朋友把大兒子也一併接回,母子三人便回山上住了一段時間。但說也奇怪,這段時間內心總是莫名的想哭,也非常異常的對老公感到思念,過去相處的點滴讓我有一種說不出的落莫,甚至開始省思自己在婚姻中的任性和強硬。

八月底母子三人和老公的朋友William一同搭機回到西安,回到久違的家意外的老公選擇先去協助William打點行李,這讓我十分火大,直到他返家雖然有見到孩子的開心狀態,卻有一種我怎麼也說不出來的不對勁。可惜的是這只是一個開始,這樣的情形非旦沒有改變,反而他在家時間越來越少;行為舉止也越來越怪異。曾經好幾次我回想這段過程,都懷疑女人所謂的第六感怎麼在我身上就是蠢到完全沒有一點反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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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公交了一個也是來自台灣的新朋友William,他找了一個據點成為我們店裡的收衣點(只收送衣物不負責清洗,洗衣費則和我們拆帳)。一開始老公因為多了一個工作的夥伴開朗了起來,加上William能言善道我並無覺得有何不妥,但慢慢的他們相處時間很長總是膩在一起,莫名的我開始打從心裡對這個人生出反感。甚至有幾次老公因為要陪他做些什麼而取消了家庭計劃為此我曾在咖啡廳望著窗外梧桐樹生悶氣。我不知道這些悶氣不過是開端罷了。

2004年年初,一直在猶豫要回台灣生產或留在當地生產的就這麼拖著到了肚子大到無法登機。在這之前我透過介紹參觀了當地接生率前幾名的醫院,其中一家當我走進去時只能用「瞠目結舌」來形容,滿滿的人擠在一個空間中,放眼望去就像個大通舖一般,床離地板的距離大約只有4-50公分吧,我完全無法想像當孩子哭鬧時的景像,它馬上跳到了童年印象中診所的刺鼻藥水味,而且多了令人不安的擁擠,我幾乎是落荒而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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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直期待完整交待自己過去所經驗的事,再開始寫一些現在發生的、感觸的或有所思的,然而許多的感想來來去去也變成昨日片段,忽然明白記錄每個當下來到眼前的人、事、物機緣才是最實際的。

接觸花精也有好段時日了,從自己受益到協助身邊朋友過渡情緒的各種關卡,對這個來自大自然的禮物是保有一份虔敬的。今年過年回阿里山住了十幾天,過去對這些美麗山景享有的理所當然,而在對大自然所謂能量有了不一樣的認知以後;也開始抱持不同的眼界去欣賞和讚嘆,對自己在這樣的地方成長是該帶著深深的感恩之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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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3年10月老公開始積極的找點準備開店,他幾乎走遍了每個大街小巷(在一塊廣大的土地這一點是很驚人的),也因此很快的熟悉了西安的環境,當時老大已經開始進入當地的「幼兒園」讀中班;對一個高中以後就沒有離開過職場的人而言,這並不是一個清閒的主婦時光,相反的沒有了自己舞台的我每天挺個肚子望著窗外,想念台灣的種種。當時我的姐姐Tracy也在西安定居,找她串串門子幾乎是唯一生活重心了,這是一個沉悶的過度時期。

大陸的一胎化每個家庭都對孩子寵愛有加,而溺愛的程度讓我更對環境有一種無法融入不文明的鄙視感(這裡所提及的都是當時我所接觸到的,並不代表我對大陸整體環境都是這樣的定義)。孩子幼稚園下課留在校園內遊玩是很一般的事,但是玩到懶得去廁所就在校園門口大小便也是很一般的事。有一次學校辦了表演活動我和老公很開心的前往與會,看到孩子那一刹那我差點噴淚,無關對孩子表演的榮耀,全因為那兩塊腮紅加血盆妝讓我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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股票事件後生活恢復了一段時間的平靜。

2003年老公的工作有了變化不得不轉換跑道,同一時間有一個機緣,有位大哥要在中國拓展事業版圖,我鼓勵老公加入這位大哥的品牌,到陝西發展洗衣連瑣事業。以風險管理而言這真的是人生最缺乏評估的一項決定,一方面我們是這個行業的門外漢,一方面我們幾乎算是對整個環境都沒有深入的評估就決定成行。同年9月,我辭去工作並且我們賣掉了台灣的房子,不顧母親的柔性勸導,也沒有聽進朋友的建議,幾乎是不留退路毅然決然的一家人就裝封了二十幾箱家當的搬遷到了陝西西安,準備經營西北的洗衣市場;而下這個決定時我發現自己已經懷了老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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